【黑花】Million Reasons 01.（研究员瞎x人鱼花）
（完结重修搬文，不太会写，感谢各位来看）
-I've got a hundred million reasons to walk away,
but baby I just need one good one to stay.
01.
“它在撞玻璃！快让它停下！”
“快去打镇静剂！”
“……怎么打？”
“去打开阀门！”
依海而建的半椭球钢结构建筑穹顶围出一片宽敞的空间，从穹顶中央最高处垂下一个巨大的圆柱形双层钢化玻璃水箱，透明的底部离地三米，里面一小块原本清澈的海水被鲜血搅得浑浊。
研究所里一片混乱，他们十小时前刚刚运抵这里的人鱼样品从麻醉中提前苏醒，长途颠簸和环境变化让他变得暴躁不安。他醒来后开始不停用肩胛狠撞玻璃，直到头破血流，但加固后的玻璃依然纹丝不动，只发出让人心惊肉跳的闷响。
“气压阀门开启准备，外面连着‘泳池’和大海，千万不要让它跑了。”
“约翰已经就位，随时瞄准射击。”
“从麻醉到失去意识有一个时间差，我们怎么办？”
“它随行的饲养员呢？”一道声音从人群中炸出来。
“……如果你们真的想解决麻烦，就要用‘他‘而不是‘它‘。”
一直在角落里看着众人忙碌的墨镜皮衣的东方人从背靠大门的姿势中站立起来，他的个头并不比在场的西方人矮，只是从头到尾缩在角落里，很容易被人忽视。
“不管你是谁，你现在站在这间研究所里，就不能对这种情况置之不理。”高加索人面露愠色，气势汹汹。
“他总会消停的。”黑瞎子耸肩。
研究所里的科学家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高加索人朝他做了个不可理喻的表情，接着干脆不理他，继续指挥起现场。
黑瞎子不置可否地摇摇头，随即穿过一堆测量仪和操作台，发动了一个小型起降机，径直来到人鱼面前。
“花儿？”黑瞎子的声音无法穿透玻璃和海水，他有规律地敲击着玻璃，用一种他与人鱼之间特有的信号进行沟通。
人鱼停下撞击，血迹消散在海水里，一张秀美的脸逐渐清晰起来，紧实的肌肉带动漂亮的鱼尾在身后上下摇摆。他看见了黑瞎子，嘴角裂开一个勉强称之为笑的弧度，在水里翻了个圈。
人鱼用长而锋利的指甲划动玻璃，像是对黑瞎子的回应。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他们停下动作，惊叹于两者的交流。高加索人站在起降机底下，急切问道：
“你能理解他的意思？他说什么？”
“他说他感受到了大海。”
“还有呢？”
黑瞎子没再答话。他的手指依然敲击着玻璃，向人鱼传递旁人无法理解的信息。
『我感受到了大海，你能不能帮帮我？』
『这里离海很近，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想回家。』
『不，他们有枪，海里也有其他东西，现在太危险。』
“瞎子……”小花口中忽然吐出一片气泡，黑瞎子知道那是他在叫他的名字。
他有些动容，但脑海中闪过的却是研究所设计图中附带的周边海域海底电网图。380伏的电缆网线把研究所围成一个与世隔绝的海中监狱，好保证没有任何生物能入侵或逃离。他没法向小花解释这些。
黑瞎子继续敲击。
『不。』
谈判破裂，小花尾巴一抽急速游走，只给瞎子留下一串白色的水痕。他似乎发现了阀门，径直向猩红色的气门栓游去。高加索人最先反应过来，拿起对讲机命令约翰准备开麻醉枪。
机器运转的声音又一次响彻大厅。
“不能开门！蠢货！”
黑瞎子把嘴里的烟头吐到地上，来不及启动升降机，直接手撑着台子纵身跃下去，高加索人下意识去阻拦，被他一把推开。
“阀门开启倒计时，五，四，三……”
黑瞎子飞速跑上通向连接外部泳池通道的楼梯，端着麻醉枪的约翰离他还有两层楼的高度。
“……二，一。启动。”
一阵气体迸发的尖锐声音响起，黑瞎子在狂奔中大喊：
“快让开！”
来不及了，气门开启的一瞬间，约翰做出射击的动作，但人鱼的速度比他们想象中快得多，麻醉针打偏，他如同一道利箭从水中射出来，带起的水柱一下子把约翰冲到一边。
“别让他跑了！”高加索人的喊声由远及近地传来。黑瞎子翻身跳上最后一层楼梯平台，迅速捡起被打歪到一边的麻醉枪。
黑瞎子瞄准外面泳池的水面，里面没有小花的踪影。
高加索人跑上来，指着一处大叫。
“齐，在那里！”
黑瞎子从目镜中抬起头，只见人鱼在岸边热带树林的树荫里，拼命向大海爬去。沉重的尾巴变成负担，沙滩的阻力让他的前进速度极其缓慢。肩头的血渗进沙子里留下一道暗红色的印迹，又渐渐被涨上来的海水冲进沙层消失不见。
黑瞎子举起麻醉枪对准小花的后背射击，针头刺进他的肋骨之间，疼得他身体骤缩。
小花的蹼爪依然抠着前方裸露在地面上的树根，挣扎着回头看向研究所的阀门。
他看见了，他看见他向他射击。黑瞎子放下麻醉枪，心里一阵抽搐。
与高加索人预料的激烈反扑截然相反，人鱼一直看着黑瞎子的方向，放弃了抵抗。他被人七手八脚地抬进研究所，扔回水槽，在逐渐增强的睡意中沉到水箱底部，尾巴蜷成一团。
黑瞎子没有上去搭手，人鱼被从他的面前抬过时，高加索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干得漂亮，齐。麻烦的家伙，是不是？”
黑瞎子没有理会高加索人，他看向小花，对方却把头别了过去。
高加索人没从黑瞎子身上得到令他满意的回应，欧洲人的乐天性格却让他并没放在心上，只是耸耸肩转身离开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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